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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快樂
人設:Mutsumi




已經剝落的差不多,城市崩毀後留下的牆,不堪入目的俗話,用紅漆噴上但也已經黯淡。昏暗的街道只有幾許閃爍的霓虹燈。這就是這個都市的黃昏,日晨,跟夜晚。

災難過後的日本只剩這樣的景致,商業活動還有,但很少浮出檯面。與其張揚的過日子--儘管只是跟災難前一樣的方式過日子,都叫做張揚。人民選擇沉默以及自保的方式,冷漠的看待世界崩毀,並假以自身還是一如往昔的完整。

大災難之後,每個地方都處在都市與廢墟的平衡,還出現很多變種的生物,以及罪犯。
這時出現了打入激素,強迫身體擁有特殊能力的異能者。

他們這對兄弟就是。
雖然是自願打入的,但這個時代若不這樣做,只會淪落於俎上魚肉。
如果擁有強大的財力得以生存,或是有可依靠的東西,也不會有人想把不知道會把人變成什麼樣子的東西打進身體吧。

被這個世界,強行變成不像人的怪物。

深宗暮人,深宗葬人。
深宗家唯一僅存下來的兩兄弟。

雖然是雙胞胎,但葬人看起來比暮人小了五六歲,只是個國中生體型的孩子。
葬人的特殊能力是體化變形,有動物一樣的敏銳神經跟超群體力,
他不是將激素打進身體,是用『泡』的。
優點是迅速的進化,有強烈的成效,諸多副作用就是,他的老化程度極度緩慢。
當然還有其他不知道何時會發生的藥物突變。

但也因為這樣,葬人幾乎是扮演著保護哥哥的角色,儘管他的哥哥也是出色的異能者,
葬人總是過度的把一切往自己早沾滿血腥的雙手上染。

這個世界異能者唯一可以餬口的工作就是成為賞金獵人。
接下各方來的任務,剷除異己,獵殺異形,每天玩著用生命搏鬥的遊戲。

今天葬人又解決了一樁,內容不詳細贅述也大概知道其血腥程度。
他去一趟大澡堂換下染上髒汙跟死亡氣味的衣服,洗淨夏金色的髮絲。

這頭燦爛的金髮是他跟哥哥同樣擁有的,一點都不適合這個世界的,明媚的顏色。
他喜歡哥哥的頭髮,可是討厭自己的。
一點都不適合啊。

看了眼鏡子中已經從貓眼狀態恢復的正常黑色眼珠,葬人伸手沾水在臉上亂抹一通,露出皺眉的神色。
而鏡面中映出來的只是一張鬧脾氣的孩子臉。
他更加煩躁的撇開頭,隨手在澡堂櫃台上丟下硬幣,走出門。

街道上的霓虹燈比平時更加燦爛,甚至有著輕快的電子樂。真不愧是住在唯一有保安維護的首都,這些人看起來真是一派輕鬆啊。
「神經病……」看著眼前走過跟他揮手的一對男女,臉上那燦爛的笑意,葬人只覺得無聊。
無聊的打著哈欠,一邊走路一邊踢著街上的石頭,頭上的各色霓虹燈也閃爍著,像是以前那個普通的商店街一樣。

經過一條街時,鼻子竄來一陣甜蜜的香氣,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蛋糕店。
櫥窗裡擺上的草莓奶油蛋糕看起來可愛蓬鬆,似乎才剛出爐,特價1150日幣。

葬人忍不住停下腳步,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有著想拔出來的衝動。
他黑色的眼睛閃著草莓上糖霜晶亮的光芒,覺得肚子突然餓了起來。

雖然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孩子氣的嗜好,但是他,最喜歡甜食了。

他沒有在櫥窗前停留太久,只是看了最後一眼,拖回腳步,走回往家的路。


「我回來了。」葬人低著頭脫下帆布鞋,打開門踏入。

「歡迎回來,葬人。」

耳邊迴響著暮人輕柔的聲音,讓葬人抬起頭來,回著那抹清新的笑容。

要說這個世界上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這樣打打殺殺,連一塊蛋糕都捨不得亂花,就屬眼前這個人了。
他知道哥哥很強,甚至比自己這個泡在激素長大的人還要強,他還是堅持暮人不準出門接任務。
兄弟為了這件事情吵了不下百次。

「你又擅自搶走我的任務對吧?我去報到時他們說你把工作單拿走了。」暮人同樣也是漆黑的眼睛看著他,但是一抹溫潤的顏色,跟葬人銳利的黑不一樣。

「我說過了吧,不會讓你工作的,喏。」他拿出口袋中的牛皮紙袋,裡頭有一疊厚厚的紙鈔,全數塞進暮人的懷裡。

「我不是這個意思……葬人、葬人!」
暮人接下紙袋只是隨意的往桌上放,伸手攔住他疾步要走回房間的弟弟。

葬人的雙肩被哥哥抓住,只是不甘心的往旁邊看。

細嘆一口氣,暮人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看著雙胞胎弟弟這些年來再也沒長大的臉蛋與身高,心中的哀傷難以言喻。說不定他此生就這樣了也說不定。
葬人會變成異能者的原因是因為,發現他們的生活費是暮人打進激素後,殺人賺來的錢。
在發現這件事後,葬人答應了醫學上的強迫進化實驗。

本來就是覺得,這些事情自己承擔就夠了。
而現在他的弟弟卻認為這些是他該自己承擔的。
連著哥哥的份一起。

「……我沒有受傷。你只要在家裡等我回來就好。」
葬人沉著聲音說著,他那國中生尚未變聲的稚嫩嗓音,聽起來卻相當老成。

只要你在這裡等我,不管多危險的任務我都回的來。


暮人啟唇,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力的將手放下。而葬人轉身,回去自己房間,將那道把彼此的空間給隔絕的門,緊密的關上。











日光從外頭照射進來,過燦的陽光讓葬人眼睛難受。他拉過被子又把臉蒙起來。
「唔……」
…我不是有把窗簾拉上嗎……

才正想回去夢境,他感到床邊一陣壓陷。

「哥…」葬人瞇著睡眠不足的眼睛,看著坐在地上,雙手撐著下巴放在床沿,盯著他瞧的暮人。

昨天才又吵架而已,今天就來吵我睡覺嗎?真狠。

葬人無奈的嘆氣,包著棉被緩緩的朝人移近一點。
「什麼事?」

「已經早上了喔。」暮人伸著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弟弟金燦的瀏海。只有在睡覺時他才會把頭髮放下來。
原因好像是因為有瀏海看起來年紀更小吧,唉呀呀。

我可是工作了好幾天不眠不休才回家啊,可惡。
葬人在心裡抱怨著,卻沒說出口,只是因睡眠不足皺起的眉頭,此時因為不滿皺的更緊。

很想睡覺,可是賴床的話聽起來很孩子氣,唔--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葬人,開始露出相當孩子氣的鬧彆扭表情。

「葬人,」暮人停下玩弄瀏海的動作,將手放平,臉靠在手臂上,與自己的弟弟對望。「如果你一定要把工作都扛下來,也是可以,但是……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
哥哥終於讓步了,這是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每次談到誰要出門賺錢這種事情,兩人都會以不愉快的語氣結尾。
也因為這樣,感情可以說是相當好的兩人,已經很久沒有日常對話了。

「想撒嬌的時候,就得讓我知道,好嗎?」

「呃?」

沒想到談判的條件是這個,葬人愣住的瞠著眼睛,但暮人嚴肅的神色卻不像是開玩笑的。

「怎、怎麼是這種條件?」葬人真的愣住了,只能呆呆的結巴問出這句話。

「如果一直在血腥之中討生活,會逐漸失去理智,我不想看到你變成那個樣子。」暮人微微垂著的眼睫,夏金的顏色閃閃發光,讓葬人看著有點迷濛。
「更何況我們殺人的理由,是為了錢。」
污穢加上污穢。
儘管是為了活下來,但是為了活下來而奪走他人的性命,依然是一種不忍卒睹的骯髒。

「葬人,答應我,脆弱的時候、哀傷憤怒的時候、想哭、想撒嬌,都要告訴我。」
暮人抬起眼眸,那雙溫柔的黑色眼睛,閃著堅定。
「不可以自己默默承受,好嗎?」

當初他就是想把父母雙雙喪生,家族滅絕這件事情一肩扛下,才導致自己唯一的弟弟做出當實驗品這種蠢事,導致他現在每天都在想,或許下一秒葬人就會死了。
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


葬人微微咬著下唇,但暮人沒有讓他繼續這麼做。他伸手撫上弟弟那稚嫩的臉,輕聲的問。「葬人?」

「……我知道了。」

這個交換條件顯然讓葬人相當不知所措,而且覺得難為情。他只是艱難的緩緩點頭。
至少不要讓哥哥沾染到血腥味,這個交換條件很划算啊!……應該吧。

「那,葬人,今天是2/14,想吃什麼?」
暮人更變本加厲的,問起一個讓葬人臉脹紅的問題。

原來昨天晚上商店街這麼熱鬧是因為這個日子的到來啊……不對!2/14這根本不是兄弟該一起過的節日啊?

葬人心中用力的吐槽,但看著哥哥閃閃發光的眼睛,他只能小小聲的湊近,在人耳邊說。

「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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