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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7
Dream.




他走近似乎積塵許許久的門扉,但鎖頭上的痕跡很潔淨,似乎是有人長用指尖在上頭細細摩娑般,有幾許細碎的刮痕像是指甲留下。

再次回首,走下來的樓梯依然在那,不知是因為這裡是地下室或是別的原因,此處的氣氛凝滯沉重,好像有一股腐鏽的霉味蔓延在鼻間。沒有陽光進的來,只有些許似乎是縫隙透進的光暈可以看見樓梯依然在那,沒有消失。

他有一種似乎躲不掉的感覺。好像唯一可以離開這個地下室的樓梯也會漸漸被飛塵給掩蓋消失。

臉頰上冰冷的汗水流至下顎時,他的手放在把手上猛然的打開。

「咿呀--」

老舊的門匣發出蒼涼尖銳的噪音,飛灰朝他面上撲來。連忙用袖子遮住臉他還是吸到幾口,嗆住咳了起來。待眼前恢復些許視野時,他看見一個窄小的房間,沒有窗,沒有任何家具。只有牆壁天花板跟地板同色系的暗沉。

雖然沒有長無人居的骯髒,但卻有一種墓地般的難聞氣息。他說不上來,但這讓他的神經繃緊的更難受。

他瞪大眼睛忍不住低聲驚呼,但連忙將被手汗潤濕的手掩住口。

那裡坐著一個人。

分不清楚是死是活。

太奇怪了,一點活著的氣息也沒有。

他感到一陣比剛才都還要巨大的慌恐,跟一股反胃。但是不知為何眼瞼閉不上。他只能像是被訂在原地一般的死死瞪著那個人坐在地上倚靠牆邊的黑影。

似乎是感受到許久未聞的生氣,那個人影緩緩的稍稍側過臉。這下子他可以確定這是個活人。
總之,不管如何,至少不是屍體。
他的心跳稍微緩下來,但是緊張依然存在他喉頭壓不下來。

微弱的光線終於從他的眼中微微映射到眼前側過頭的人影。
那是個男孩,但也不是普通的男孩。

他很瘦。

非常非常的瘦,似乎只剩下骨頭外頭那一點點的肌膚一般的骨瘦磷峋,臉頰凹陷,長日不受日曬的蒼白。原本似乎是合身的家居服,變成只是掛在他身上一般的寬鬆,上頭的灰意像是逐漸侵蝕男孩生命的暗淡。

他似乎虛弱到已經無法移動跟開口說話,好似已經很久一段時間沒接觸外面的世界。

正當他要開口出聲打破寧靜時,男孩搶先他一步。
像是耗盡力氣說出來最後幾個字一樣。

「……快離開這間屋子。」

「你會死的。」


突然他眼前又再度浮現剛才走下來的那樓梯,似乎漸漸隱沒在這個窄小無天日的房間角落,了無生息的逐漸與他心中又擴張起來的心跳成反比,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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