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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上高中時的一個學長。


那個人是班務委員,加上古道熱腸的個性,總是在各個地方忙碌的來來去去。
而自己是他拉攏進學會的直屬學弟。

他印象很深,
有一次兩人一起整理活動企劃書直到黃昏,暈黃的顏色穿透只有兩人的教室,地板上的影子雙雙被拉得好長好長,
那個人總是笑著的眼睛低頭看著文字,聚精會神,發現到自己的視線後,抬起頭來,微微的笑起來,
問他看什麼。

學長坐在桌子上,眼睛沒看著散在桌上的紙張,只是看著他。

一直到現在他已經成年,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是一陣暈眩。


因為想多了解他所以增加了自己參與活動的機會,常常兩人單獨在留在學校討論。
他是個健談的人,有很多想法,對自己的未來充滿憧憬,
講著講著也會轉過頭來,用那雙善於凝視的眼睛時常望著,

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麼?
有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或是有什麼目標嗎?


時光飛逝,他畢業了。

在略帶暑意的天氣之下,學長笑著揮舞著畢業證書,
樹葉間的片片光斑將他那張燦然的笑臉打散,變得模糊。
他有一種感覺,或許跟這個人不會再如此的近了,他努力的勾起嘴邊的弧度想跟他說畢業快樂,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最後究竟有沒有笑著。

眾人散去後,他蹲低在學會外的牆。
他想起那些問句,那個明亮的人問得那些充滿未來希冀的句子。

老實說,他還真的不知道。

但那時候他最想回答:就是看著眼前這個人長長久久。

那句他嚥了回去。


夕陽西下。
這次只有他自己的影子被拉長。

他最最美麗的幻想,化成一張模糊的臉,永遠留在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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